谢邀,现在就是一整个……伪.恐婚的状态。
连声谢过了来人的贺喜,余清苒干笑着,努力不去看卫枝意手中托盘里装着的那件北磐样式的嫁衣:
“有劳……有劳翁主特意跑这一趟,玫悠在此谢过。”
“你是阿穆尔以后的世子妃,本来其实应该要跟他一起叫我姑姑的,可是我叫塔娜这么一打听才发现,原来你还比我大两岁呢!”
赶忙一把扶住了正要对着自己行礼的余清苒,对面的姑娘笑弯了眼,热络地拉着她坐在了桌案边:
“对了,我叫娜沐罕,以后你也别老是翁主来翁主去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余清苒:……
虽然她自认是个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始皇他老人家要是能敲下来都不用再修长城了的主儿,但当一个比自己还要自来熟的人出现时,她依旧感到了一丝丝窘迫。
嘤,能统治e人的果然只有更e的e人。
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唤了声对方的名字,余清苒想了想,试探性地将桌上的点心推了过去:
“这是我方才亲手做的糖霜饼,要不要尝尝?”
听说这位翁主是王族里最好相与的一个,那么先遵循一下社交礼仪主动释放善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好啊!”不出所料的,娜沐罕顿时眼睛一亮,拿起一块便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我还没吃过中原的点心呢,等晚些时候回去了,我让塔娜也送我最爱吃的马蹄糕给你!”
余清苒松了口气,眉眼一弯:“那就……谢谢美丽的娜沐罕小姐?”
有了这块糖霜饼的善意作为开端,加之娜沐罕又是个健谈活泼的性子,二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前者更是宛若大哥大般豪迈地一拍胸脯,连连担保道:
“你就放心好了,要是那个小兔崽子还像之前那样欺负你,你就尽管来找我,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余清苒:???
虽然但是,除了一开始猝不及防吃了一记咸猪手外,貌似最近都是她在单方面碾压那头熊……
“……好。”默默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其实他才是被吊打的那个”,她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自己的豪爽得到了对方极其真诚的感谢,娜沐罕一时愈发欣喜了,本就明媚的笑意也随之更加灿烂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要是你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或者无聊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来我这边啊。”
“对了清苒。”见余清苒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她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小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不是……你不是梧国的县主吗,怎么会想要嫁到这里来啊?”
这也就算了,未来的夫婿还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无才又无德,北磐整部都人嫌狗不爱的家伙……
尽管阿穆尔才是自家倒霉亲戚,但当渐渐跟她熟络起来以后,娜沐罕依旧为余清苒感到了不值。
在她好奇又有些同情的目光中,余清苒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忽而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翁主莫怪,其实玫悠……玫悠在被都兰大人带来北磐前,便早已嫁做人妇了。
“世道艰险,贵部又尽是卧虎藏龙之辈,一个已经为人妻的女子,若是不依附于世子,又怎会有活路呢?”
???
师姐\/清苒是什么时候嫁的人,他们怎么不知道???
卫枝意脸上的淡淡笑意顿时一僵,就连钱昭也险些没能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生生抽搐了下嘴角。
“玫悠与夫君成婚不过半年,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却不想……竟阴差阳错地到了这里,被当做是战利品献给了世子。”
捏着小手帕做作地擦拭了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余清苒微微垂下睫毛,语气难掩苦涩之意:
“朵苒也好索布德也罢,贵部的姑娘们大多不过是男人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保不齐未来有朝一日,玫悠也会落得如她们一般的凄惨下场。
“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还望翁主能在世子面前美言几句,好把我葬在东南角正对着大梧的方向。”
“这是什么话!”娜沐罕一时有些无措,赶忙凑近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虽然父王他……”
似乎是不愿意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她顿了顿,含糊其辞地改了口:“……总之,我一定不会让你变成她们那样的!”
果然,虽然是名义上北磐受尽尊荣的翁主,但这位狼主的小女儿也并不如她的哥哥们一般被重视,未来约莫依旧是要被拿去联姻的。
将娜沐罕的反应与自己从师叔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做了个重叠,余清苒心里有了数,也就果断地没再卖惨,当机立断地换了话题:
“多谢翁主照料,只是玫悠此刻只是个身无长物空有噱头的县主,虽然想要回报一二,却也属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玫悠替您讲一讲中原的事情,权当是听些不一样的东西,解解闷?”
“好啊。”娜沐罕眼睛一亮,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