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所有的纠缠不清,无非三个字,罪与恶。
白鱼带领着智人,走出了海下。
a系统依旧在开发,智人依旧是智人,或许是高级文明的伟大。
智人智商高,纷纷化身为商人,做生意,以诚信为根基,很快就获得了成功。
所有智人都找到了新的生活。
白鱼看在眼里,笑意盛满了眼窝。
他想,这就足够了。
所有人都要幸福啊。
后来,白鱼考进了a城,通过了a考,获得了进城的资格。
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科研,维度论的验证和实验。
听起来,好像很容易。
可是,你忘了。
弃暗投明的人,本就不多,弃之放之,拾之抬之,又何几人。
他有罪,也有恶,但是他认。
如果,如果。
他拥有完整的人生,一切会不同,大不同。
十岁那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她很容易就脸红,她与他,关系暧昧,止于礼。
她喜欢问他问题,例如,“白鱼,今天晚上有星星吗?”
“不知道。”
“白鱼,今天晚上有月亮吗?”
“笨蛋。”
“白鱼,今天晚上会有流星吗?”
“你话好多。”
他转头看着她,稚气未脱,“你喜欢我。”
她脸红,岔开话题,“对啊,对啊。”
“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
她指着黑漆漆的天空,眼底有璀璨的星河,白鱼一怔,心跳猛的加快,他的手指揪紧衣服,眼睫颤抖的不像话。
“你看,黑色的天空我喜欢,旁边黑漆漆的月亮我也喜欢,地上的房屋我也喜欢。”
其实,那一夜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白鱼也没能说出那一声,笨蛋啊。
她想说,笨蛋啊。
我是想说,未来的月亮会很亮,我和你会有一个家。
月亮,永远都不会圆。
白鱼一生中,最悸动的时刻,无非两次,一次就是那晚漆黑的月亮。
另外一次,是血红的战场。
他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面前,推着他逃跑,血痕顺着脸部下滑,狰狞又悲怆。
他不停的喊:“救命……救命啊!”
“我们不是坏人……不要杀他们啊!”
他看见旁边缩成一团的她,收起了眼泪,朝她伸出手,带着她逃跑。
那一夜,有月亮,半弦月。
她抓紧他的手,明明很害怕却还在安慰他,“白鱼,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鱼身体一僵,抱住她,轻声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她说,嗯。
两个人跑到了海下的礁石,那里格外的隐蔽,智人特意设置了机关,普通人根本无法踏足。
那天,她跑出去找食物,偷偷瞒着他。
临走前,她笑着说:“白鱼,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最喜欢你了。”
白鱼睡的很沉,几天的不进食,让两个人都很虚弱。
保存体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降低能量消耗。
她不忍心,决心去找食物。
殊不知,外面有人在请君入瓮。
她没能找到食物,反而被威胁,“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她不害怕,用意识流将找到的食物偷偷运输到礁石。
又等了差不多五天,为首的人不耐烦,逼问她:“哭啊,把里面的人叫出来。”
她咬唇,不说话,连呼吸都特意放轻。
几个人没什么耐心,杀了她。
白鱼正躲在礁石后面,看见这一幕。
清醒的冲击跟醒目的画面相融,他一时分不清梦境跟现实。
大脑乱,一下子宕机了。
瞳孔一缩一扩,像个没有生命的机器,麻木的转动发条,虚假的扮演人类的情感,肢体僵硬。
泪不停的滑落,堆成了一阵雨,他浑身湿透,面目全非。
血,都是血,死了,全部都死了。
这里,没有人了。
都被人杀了。
他的头皮发麻,血液逆流,嗓子眼堵塞了一团血块,手指深深抠进肉,露出血淋淋的伤口,那一刻,他就萌生了邪恶的想法,死啊,全部人都去死。
罪与恶,分不清谁先谁后。
如此,罪与恶更像一对孪生兄弟,你降临的一刻,我便如影随形。
所以,弃暗投明并不容易。
不是说放弃不容易,而是承认自己的过错不容易,承认自己犯过的错很难。
从当上恶人起,好人注定与他分道扬镳,他的下场,早有预判。
你若问他,为何弃暗投明,他不知道,你若疑惑为何弃暗投明,他可能会自嘲一声,没什么,只是突然间的醍醐。
矛盾吗?
窗外的蝉,七年一生,七天一死。
人也一样,死亡与新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