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覃跟傅温属于青梅竹马。
只不过,这竹马来的有点晚。
大约是八岁的时候,陆覃才搬过来江城,可谓是声势浩大。
傅温老远就闻到了尘埃味,嗤之以鼻道:“富家少爷干嘛搬到这鸟不拉几的地方?”
说着话的时候,陆覃凑巧听见,露出一双眼睛,充满了懵懂。
“看什么看!”
“我没看你。”
“鬼相信,你的眼睛都快粘在我身上了。”
一根手指若有若无的指向傅温后面,“我看的是桥。”
傅温:“……”
这富家少爷莫不是个智障。
傅温转身就走,不想搭理这位富家少爷。
只是,缘分一事,不是说说而已。
陆覃再一次见到傅温,在他的生日宴上。
周围灯光太耀眼,陆覃眼睛睁不开,宴会上都是侃侃而谈的商人,他很反感,特别讨厌虚伪这一套。
有钱不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也不怕死的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覃脚步很快,像是要把心底的烦闷甩出去,然后,撞到了人。
他难得教养丢了,没说道歉的话。
刚想擦肩而过,对面的人拦住他,死活不让他走。
陆覃一抬头,唇瓣似笑非笑的勾起,眸子泛着怒,是她。
“喂,富家少爷的教养就这样?撞到人了也不知道说道歉。”
陆覃抿嘴不说话。
傅温见这架势,这人是不会说了,她不以为然的自圆其说道:“算了,时间很宝贵。”
弦外之音就是,无关紧要的人跟事,就不浪费时间了。
晚风唰唰吹拂叶片,偶尔会有几声寂寞的蝉鸣,池塘里面的珍珠鱼俏皮的翻滚,惊的荷叶不停的晃动。
他大概是一个旅行者,刚从如火如荼的人群脱离,又遇见了一个厌恶他的人。
其实,说不上,傅温的确不喜欢富家少爷,因为她觉得,这群人虚与委蛇,她打心底不喜欢。
就比如,这次宴会是傅博士硬生生把她揪起来,非去不可。
她不是故意找陆覃的事,只是一切都那么凑巧,天时地利人和,偏偏都让他占了。
“你为什么讨厌我?”
陆覃眼睛盯住她,闷声说:“我又没欺负你。”
傅温一下子说不出话,这个解释不了,她的确讨厌他,可她总不能编出一个讨厌的理由去针对一个无冤无仇的人。
她良久才说:“你撞了我。”
陆覃手指攥紧,冷冷道:“你骗我。”
这顶帽子有点大了,傅温属实吃不消。
生日宴就这么结束了,紧接着是开学,那一晚,傅温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她发誓,今后离这个人十万八千里。
江城的学校实行的是集中教学,类似于等级分配。
以至于,傅温看见陆覃的那一瞬间,下巴差点惊掉,一脸不可置信,这家伙,文弱的不行,怎么进去的……
傅温一卡一卡的扭头,看着班级的名称——顶级武力。
心里默念,有钱就是了不起,这关系走的真顺。
文弱这个词,从傅温第一次见陆覃,就已经牢牢刻在他身上了。
陆覃故意找事,有那么多座位不坐,一脸笑意,“同桌,麻烦让让。”
傅温:你最好别犯贱。
没错,这家伙犯贱了。
“同桌,这道题我不会。”
“同桌,你怎么不说话?”
“同桌,你为什么不看我?”
……
“你到底有完没完!”傅温嘴巴不停的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是老师吗?!有题就问我,不会就去问老师!我为什么不说话,我想说就说,你管的住我!!我的眼睛长你身上啊!我想看哪里就看哪里!”
人家就轻飘飘一个字,“哦”。
傅温的一腔怒火终究是痴情错付。
她甚是生气,垂着脑袋,一头埋在桌子,干脆不搭理人了。
这一天的课,傅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漫长,她甚至怀疑,智物质蔓延到了她的脑袋里面,要不然,时间跟零度升温似的,慢的都能钻木取火了。
陆覃拿笔头戳她的脑袋瓜。
傅温:烦。
他好烦啊。
回家之后,傅温跟傅潇吐槽,傅潇安慰她,没准人家想跟你交朋友呢?
她觉得这根本没戏。
过了两年,傅温十岁生日那天,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傅温的生日向来过的简单,她去海桥下面吹风,路过陆覃家的时候,不经意间瞅了一眼,奇怪了,居然不在家。
她踢了一路的小石头,脚趾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干嘛这么烦闷,她有受虐倾向吗?一天天的难不成还对他产生依赖感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魔怔了。
需要吃药治病,迫不容辞。
“把钱给我们,否则就打死你。”
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