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的看着墙体后面的阴影,不用多说也知道这是什么。
消息一出,不止是许局亲自到的,那些个警局的大人物也一个接一个的赶到了,帝临还是被封锁了。
一个接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站在那几处阴影面前,脱帽敬礼,满含热泪,为即将到来的光明,为即将迎来的重见天日。
侦查员小心翼翼的破开墙体。
桑南祈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赶到时,地上有无数快破拆开的水泥块,许局一眼看到桑南祈,连忙冲了上前来:“再等等,等他们把骨头弄出来。”
桑南祈像个茫然的小孩子般,抬起头看向许局:“是她……她们么?”
许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恒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些水泥块里面的骨头也有些束手无策,但有两个头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们?
但能出现在这里,封存的时间长达十年,谁又能说这是事实还是巧合呢?
桑南祈跌跪在地,他找了桑鸢二十八年,找了沈君欢十年,最后终于要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了么?
浑浑噩噩的跟着人回了警局,那股子紧绷的弦却一点都不敢放,他还要把桑柠带回来,他终于把桑鸢和沈君欢带回来了,他也一定要把桑柠的带回来。
沈父沈母到的时候,桑南祈就坐在法医室外的长凳上,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结果的死刑犯。
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桑父和桑母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本来才四十出头的儿子,已经是满头白发,看起来竟是比桑父还要沧桑衰老。
两对老父母一见面均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沈父沈母拍着桑南祈的肩膀,更是哭得泣不成声:“何必呢?孩子,何必这样呢?”
桑南祈没接话,只是沉默的搀扶着老人,他没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这辈子还有再见到沈君欢的可能。
俞岑安到时看到的就是哭成一团的几个人,明明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沈父到底也是公安系统内部人员,会得到消息也无可厚非。
明明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法医室里的那两具骨架就是桑柠和沈君欢的了。
俞岑安只是很隐约的听到过一些消息,十几年前,具体十几年俞岑安不知道,只知道沈君欢和桑南祈两个人是在公安大学认识的。
随着相处两个人两情相悦,然后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后来沈君欢就莫名的失踪了。
而桑南祈再没有谈过恋爱,再没有和谁在一起过,甚至连桑父桑母也默认了桑南祈的追查,从来就没有干涉过。
现在想想,桑父桑母认同的,大概也是找到沈君欢,没准就能够找到桑鸢了吧。
一个人真的能爱一个人十几年,至死不渝!
俞岑安没想到桑南祈情深意重到这个地步。
法医室里的人加班加点了两天两夜,才堪堪把早就干涸凝固的水泥从骨架上分离出来,白骨上其实早就已经看不出来表面伤痕了。
但所有人却还是沉默的看着这两具骨架,因为他们在骨架上看到不止一处骨痂,也可以说是增生,那是骨头骨折断裂愈合后会留下的痕迹。
有一具骨架上面,多得几乎数不清的骨痂,另外一具骨龄小些的也有,只是没有那么多罢了。
这两具骨架若真是桑鸢和沈君欢的,仅凭猜测就能够知道哪具是桑鸢的,哪具是沈君欢的了,备受折磨的毋庸置疑是桑鸢的,另外一具就是沈君欢的。
提取了桑父桑母和沈父沈母的dNA,最后结果出来之前,谁也没有对外宣传。
而彼时的桑柠还不知道桑鸢已经找到了,只是日复一日被关在别墅里,桑柠难免的还是有些心浮气躁。
言初不和她交流,她每日做的事情,就是待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坐在窗台边,看着天花板,看着外面。
这样的日子不过几天就险些把桑柠逼疯。
阎王再次回到别墅,宁流延迎上去:“阎王。”
“嗯?”
宁流延咽了咽口水,早就做好了这次想要离开边境千难万难的准备,但没想到会难到这个程度,他们一早熟知的线路已经被端了好几条了。
警方的大动作来得比他们想的还要快很多,手上能用的那些人此刻早就一个接一个的被拔除了,他们盘踞在华国数十年的势力,不过几天就土崩瓦解,华国果然是毒品的禁地。
是他们刚愎自用了。
阎王对这个结果好像一点意外都没有,这里不是墨西哥,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到底经营了数十年,猛的得知了这个消息,还是难免的烦躁。
阎王只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宁流延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剩下的这一条消息告诉阎王,但做狗的,没有替主人做决定的资格:“猎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