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墨嘿嘿直笑,带着王妃亲卫以及翊羽小队逐一检查每一辆马车上的货物。
两方人检查过后,孙守将还会再安排一拨人,检查。
直到三方全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才准许尺墨带人将马车赶进去。
但随行来的温家商队,以及温青管家,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进去的。
温幼宜知道规矩,但外面又在下雨,便找孙守将在外门的草棚下借了一块位置,命人搬了几把椅子。
“青叔,家里如何?大伯,伯母他们可好?”
“好,家里都好。”温青捧着热茶,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大夫人月前带着老宅的亲眷去了京城,说是今年都在京城陪老夫人过年,等过完年,便将老夫人接回老家。”
“老奴这次就是从京城来的,这里面不单有咱家的,二小姐还有大小姐,太子殿下都派人给您添了不少物件。”
“老爷特意叮嘱过,见到您一定要告诉您,东白城也有温家的铺子,您缺什么就派人给铺子掌柜传个话,用不了几日,便给您寻来。”
“您在这边,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我日日都在主帐与医帐,除了不适应这边的天气,其余一切都好,青叔回去告诉家里人,幺幺在这边挺好的,王爷很护着我,军营的弟兄们也很好。”
温幼宜微微红了眼睛,接过尺墨手里的壶给他添茶。
“父亲的腿一到冬日就疼的不行,也不知今年怎么样。”
青叔看着她泛红的指尖,恨不得立即大哭一场。
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这是家里人给三小姐写的信,老奴会在东白城留五日,您还缺什么,一定要跟老奴说,老奴豁出这条命也给小姐寻来。”
“青叔这是再说什么胡话,”温幼宜破涕而笑,接过信递给身侧同样红了眼睛的尺墨。
“拿去给孙守将查验。”
尺墨吸吸鼻子,“是。”
待她走后,温幼宜端起茶轻啜,放下茶盏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看着温青。
温青将茶放下,抬起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小世子一切都好,白胖白胖的,太子喜欢的不得了,日日都要去陪他玩。”
擦完眼泪,朝守在茅草棚边的小厮招手。
小厮怀里抱着一个用油纸包起来长条物。
红着眼睛对温幼宜行礼后,极为小心的将油纸包放在上面。
“皇后娘娘说,这是皇上特意给您与王爷准备的年礼,管家小心翼翼保护了一路,生怕有个闪失。”
“辛苦你们大过年的还跑一趟,等会让青叔带你们去城里的酒楼好好吃上一顿,每人五十两银子,算是本宫给大家的年礼。”
抱油纸的小厮,是跟在父亲身边的,想来是父亲特意安排的。
温幼宜倒了盏茶,递给他,待他双手接过后,柔声道。
“待我请示过王爷,看能否去东白城小住几日,也好查看一下东白城温卫两家的账目。”
简单寒暄过后,温青又红着眼睛起身告退,甚至还从荷包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非要温幼宜收下。
还说什么穷家富路。
小姐手里有钱总是好的。
温幼宜在那双泪汪汪眸子的注视下,只能将那叠银票接过。
不放心的叮嘱。“东白城并不安稳,你们在城中多加小心,不可惹事,也不让人欺负,知道吗?”
温青用帕子擦眼睛,“您放心,老奴有分寸的。”
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与尺墨,“尺素那丫头怎么没看到,夫人特意给她准备了年礼。”
尺墨瘪着脸,哼哼唧唧,“她守夜,白日都在休息。”
温幼宜将她拉到身后,“若能去城里小住,就能见到她了。天色不早了,青叔早些回城休整。”
“好。”温青又抹了把脸,两个袖子的颜色都深了不少。
“那老奴改日再来看您。”
“好,我等着青叔。”
温家商队很快离开,温幼宜打伞站在门前,目送他们远去。
直到再看不到商队的旗子,落寞的转身走进大营。
孙守将命人重新将门关好,双手将那叠信件奉上。
“王妃,您的家信是不用检查的,王爷特意叮嘱过。”
尺墨上前将信接过。
温幼宜唇角微弯,“孙守将可有兴趣随本宫去瞧瞧吧。”
“唉。”孙守将兴高采烈的跟在她身后。
他刚可是都看到了,温家送来的全是好东西。
若是能得上几样,他今夜在大营能横着走。
那可都是京城贵人才能用上的东西。
说不准还是皇后赏下来的。
温家运来的东西全部停在主帐前的广场上,眼下那处已经围了不少人。
梨一见她走来,快步迎上前,“夫人,都清点点好了。”
“前面三车是给您与殿下的,有两车是赏人用的金瓜子等物,一车是给尺墨尺素的,两车给护卫队的弟兄们,还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