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子被磕碎,温雨桐被侍卫拦下。
温自仁出来一看,面色一变:“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发现了温雨桐也不在乎,视线扫过诸葛勇,随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直言道:“南家罪责自有陛下按大晟律法来定。”
“作为臣子不可越俎代庖!”
“更何况如今真相不明,父亲还是自己想清楚,不要为人蛊惑!”
“放肆!”温自仁出声训斥
诸葛勇看向温雨桐的眼神一暗,温自仁这老匹夫倒是养了一个聪明的女儿。
没有将温雨桐的话放在心上,温自仁寒声吩咐一旁的侍卫:“把小姐带回去,不要让她出院子!”
等温雨桐被带走后,诸葛勇装模作样道:“令爱说的没错,我刚才也是随口一提,自仁兄不必放在心上。”
“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他走后没多久,温自仁就踏着雨水登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暗巷里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着。
“大人,温自仁离府了。”
诸葛勇嘴角上扬:“还真是不让我失望。”
侍卫面露疑惑:“可是到底是谁给大人递的消息呢?”
“无论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诸葛勇眸色阴翳
他早就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似是要置南家于死地,如此也就说明此次南家极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可是那又如何,他等了这么多年才有了机会。
怎么会让南家这么容易就洗清冤屈。
陛下表面上是要定南家的罪,将南绣山关押在大牢待秋后问斩,实则是在保护他,等着给南家洗刷罪名。
可他偏偏要他现在就死,南家别再想翻身!
谢洛书和海渡并肩走在出宫的路上,雨很大,两人的衣袖裙摆皆被打湿。
目光随意一扫,海渡疑惑出声道:“你的令牌呢?”
他平时可是片刻不离身。
谢洛书道:“穗子坏了,我母亲说帮我重新做一个,今日就没戴。”
闻言,海渡点点头,随意道:“伯母不是眼睛不好,怎么还让她做这些?”
谢洛书也觉得奇怪:“她说怕以后做不了了,想趁着能做的时候多为我做些。”
海渡感慨道:“还是伯母疼你。”
另一边,温自仁站在大理寺门口,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大夫。
侍卫面无表情:“陛下吩咐,非主审之人不得见罪臣。”
将袖中的东西取出,往侍卫眼前一举,温自仁平静道:“奉大理寺少卿之命,带人来给侯爷看病。”
看见令牌,再加之确实常有大夫来照料武安侯,侍卫并未起疑,让开了道。
芙蓉粉的衣裙脏污不堪,温雨桐不顾瓢泼大雨在街道上奔跑,方才翻墙扭到的脚踝疼痛不已,她却片刻不敢停歇,身后皆是出来抓她回去的人。
她进不了宫,只能跑到沈云起的府邸,敲了半天却没有人应。
还想再敲温府的下人却已经追了上来要带她回去,不能让自己被带回去,她冒着雨在街巷里藏藏躲躲。
墙角之下,因为慌乱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直到听见一旁的商贩说:“瞧,是林大人的马车。”
“听说这状元郎长的极其俊秀,待人温和。”
林大人,此案主审官之一,吏部侍郎林寂莲!
看了一眼街道上寻她的人,温雨桐心中一狠,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拦住了林府的车驾!
…………
倾盆大雨里,晋华刀锋染血,身后的暗卫和他一起拦住了宫中守卫。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面色坚定对身后的破坤道:“你带人去接小姐,这些人我来拦!”
对面的神策军为首之人厉声警告:“擅闯皇宫死罪!”
“擅闯后庭死罪!”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手中的刀柄一转,晋华冷笑一声:“为守护主子而死,虽死不悔。”
若守不住侯爷,他们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雷鸣声震耳欲聋,红色的凤袍被雨水打湿,重坠不堪,头上的凤冠珠钗因为奔跑而摇晃碰撞,划破脸颊留下血痕。
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南善宜害怕极了,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外公求求你了,不要抛下善宜,不要抛下善宜。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一边奔跑一边抬手将肩上厚重累赘的霞披丢弃,上面华丽的珠宝就这么被弃在了雨水里,没有一个人为它回头停留。
头上的凤冠因为奔跑而变的松散,南善宜干脆抬手直接从头上扯下,青丝断落头皮生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