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我们说说话吧!你是怎么进池秋阁的?是被迫害?还是家道中落?亦或是被卖来此处?”
赵宣的确被惊艳到了,问出了初哥般的问题。
一般的解答,也无非是各种凄苦。
答案却是出乎赵宣的意料。
“雨轩是个弃婴,襁褓之中便被人丢在了池秋阁的门口。‘妈妈’便是雨轩的亲娘亲,她待雨轩是极好的。
我不知道父母是谁,心中即无恨,也无怨,当是天生的,因为雨轩心中从来就无他们,便无恨了。”
赵宣不由唏嘘。
“公子不用为雨轩伤心,奴家说的都是真的,其实雨轩并不算是池秋阁的清倌人,雨轩入的是良籍。”
赵宣很是惊讶,这简直不可能。
“雨轩还在三四岁之时,‘妈妈’便起了恻隐之心,她上下打点,托了很大的关系,把我过继到了一户农家人手中。
我是看‘妈妈’辛苦,才自愿入池秋阁接客的,也无人逼我,我也无需上交例钱,只是雨轩没有多大花销,‘妈妈’都为我存了起来。
说是日后找一良人,便都给雨轩作为嫁妆。”
赵宣惊愕不已,卧了个大槽,当真是碰到天大的奇葩事了,一个良心发现,一个自愿做妓。
“那自荐枕席这一说法呢?”
“呵呵,公子权当一听,规矩还不是奴家定的吗?我若不点头,谁能成为雨轩的入幕之宾?
雨轩现在还……还是完璧呢。
不过今日以后,却是无人信了。
雨轩爱煞公子才情,已非秘密,今日把公子留下,旁人定是以为奴家已从了公子。”
雨轩姑娘狡黠一笑。
赵宣目瞪口呆,不好,中计了!
“奴家也知道自己出身不好,配不得公子,尽管‘妈妈’费尽心机帮雨轩改籍,可旁人是不清楚的。
只会认为雨轩是一个勾栏里的烟花女子,人尽可夫,顶多也就是薄有艳名而已。
自打见到公子,雨轩便萌生了一个念想,便是把干净身子交于公子。
从此了却残生,出台纳客,为‘妈妈’多挣些银子,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等到人老珠黄,就随便找个人嫁了,或是远走他乡,去了外头,别人也就不知晓了。”
这是想找老实人接盘的节奏啊!
“莫要有此想法,我们试着处一处,只是现下我脑中纷乱,若他日久处生情,我可给你一个‘妾’的名分,你愿意吗?”
“愿意,奴家愿意的!”
二人本就离得很近,雨轩姑娘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赵宣的头,胡乱啃了起来。
赵宣赶忙推开,“雨轩,我对你还没有感情基础,你对我也只是纯粹欣赏我的才情而已。
你生得漂亮,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挡住你的美色,但我不想以欲而欲,我更希望以情入欲。
来日方长吧,等你我几时能够互生爱意,再修成正果不迟。”
“赵郎果为真君子也!奴家何等荣幸能碰到你,明日我便与‘妈妈’说了。还望赵郎莫要看轻了‘妈妈’。”
“自然不会,那老……‘妈妈’能有此举措,也算江湖奇女子了。”赵宣心底也改了看法。
“赵郎,你我共饮一杯可好?”
“理当如此。”
当晚,二人相谈至深夜,雨轩姑娘是趴在赵宣腿上睡着的。赵宣轻抚柔身,心中虽有欲念,但无淫邪。
第二日,雨轩趁着赵宣还在熟睡,便去向妈妈报喜。
母女俩抱头痛哭,老鸨见赵宣没有夺了雨轩身子,又听到雨轩转述侯爷的说辞,心中感慨万千。
神武侯当真是世之奇男子也!
既然雨轩是自由之身,那便一切好说了。接下来几日,赵宣带着她遍游长安,吃了各种小吃,早已把原定的拜访计划抛到了脑后。
直到西北大将军又来了信笺,赵宣才记起。郑府尊的拜帖倒是被他丢到了一边,现在换成他晾一晾了。
“你就住在馨香园吧,池秋阁便不要去了,‘妈妈’若是想换个营生,我也可帮她,未必会比池秋阁挣的少。”
雨轩也跟“妈妈”商量过,一则侯门深似海,二则显贵爱名声,她的确不适合再居于池秋阁,是该为夫家考虑了。
“赵郎,‘妈妈’若要出来,恐怕会有变故,池秋阁背后的金主是西北将军府。”
赵宣笑曰,“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信封上书:神武侯赵,亲启。西北将军,拜!
雨轩姑娘大喜。
“明日我便要去赴宴,我自会向大将军提及此事。”赵宣老神在在。
雨轩一跃而入赵宣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