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抬头打量了一番屋中的情形。
屋中倒是打扫的一尘不染,屋顶上似是有换过瓦片的痕迹。
“阿凤大姐,这家中只有你和老夫人吗?”岳疏桐问道。
“是……是,现在少爷被抓进去了,就只有我和老夫人了。”
“老夫人如今卧病在床,你一定很辛劳。”
“不辛劳,不辛劳……都是我该做的……”阿凤的声音小了下去。
“老夫人,打搅了,告辞了。”岳疏桐起身行礼。
“你,你方才说的,看顾好我儿,可作数?”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面露焦急之色。
“作数。老夫人尽可放心。”岳疏桐保证道。
出了齐宅,岳疏桐小声对心无道:
“心无,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在这附近蹲守,若是有可疑之人接近,立刻拿下。”
“是。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找邓大人。”
“姑娘一定是有要事要与邓大人商量吧。”
“当然。我要告诉邓大人,一定要约束好手下的人,不要再吓到老弱妇孺。”
“这是要事?”心无睁大了眼睛。
“自然是要事。你方才没瞧见,齐老妇人因为惊吓和忧思过度,已经病倒了。”
岳疏桐又回到了刑部,邓锒果然在。
“岳侯,审的如何了?”邓锒问道。
岳疏桐摇了摇头。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这个人,真是顽固不化。我审问过多少犯人,如他这般嘴硬的,还是第一次见。”邓锒无奈道。
“若是我家中人等的性命被什么人握在手里,我也会像他这样嘴硬的。”岳疏桐坐了下来,为自己和心无倒上了茶。
“岳侯是发现什么了?”邓锒在岳疏桐身边坐了下来。
“邓大人难道不是早就有了论断?”岳疏桐笑道,“邓大人一定是有了怀疑的人选吧,不然,不会上奏陛下,暗示陛下让我来查这件事。”
邓锒垂眸微笑着。
“岳侯聪慧。”
“不过,你可不许告诉我你怀疑的是谁。等我把事情查得七七八八,到时再看看,我们怀疑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好,岳侯尽管放开手脚去做。若是有用得到下官的,只管开口。”
“我眼下就有一事,要请邓大人告知刑部上下人等。”
“岳侯请讲。”
“我方才去了一趟齐诨的家,见到了他的母亲。伺候老夫人的人说,刑部的人行事太过粗暴,吓到了老夫人,还请大人约束手下人,日后切莫惊吓到无辜之人。”
“岳侯去了齐诨家中?邓锒蹙起了眉。
“不错。”
“那岳侯可有什么发现?”
“是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不过,当下的线索太少了,整件事还未串联起来,等日后我再告诉大人吧。”岳疏桐卖起了关子。
“好,那我就等着岳侯的好消息了。”
“邓大人,还有一事。还请你务必派人暗中看护好齐诨,我担心,牢狱中有幕后之人安插进去的人,会对齐诨不利。”
“岳侯放心,我已经将几个信得过的人安排进去了。”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岳疏桐起身,想要离开。
“岳侯留步,我也有一事要告知岳侯。之前去万福庄的董律,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邢万金的家产已被尽数抄没,邢府中涉案人等也已关押,等候发落。至于那个泺州刺史贾忠甘,也已被查出,他与邢万金有些利益往来,已被革职查办。”
“太好了。”岳疏桐喜出望外。
回到了侯府,岳疏桐将自己关在房中,开始思索齐诨的事。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初段暄的话。
“我明明已经下旨,若是有人持虎符调兵,就地斩杀,为何你们还能调动兵马……”
当初,她和段泓都不曾在意这句话,可如今想来,确实很是蹊跷。
“段暄是得知了虎符被人拿走,才禁足了宋家姑娘,还下了旨,要祈安城周边的守军小心手持虎符调兵之人,那么,一定是有人给段暄递了消息,还拦住饿了段暄的旨……”岳疏桐在屋中踱着步,自言自语着。
是谁做的?这人有什么目的……
虎符,段暄的旨意,禁军,齐府……一瞬间,太多纷乱的线索涌来,岳疏桐不禁毛骨悚然。
有一个人,在幕后操纵了一切!
这个人,一定从岳疏桐和段泓会祈安城开始,便筹谋一切。
不,兴许会更早。
岳疏桐顿感烦躁,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