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芝赫一介流放之人……”南芝赫似有所难的说道,却被那个副将打住了。
只见那副将摆了摆手,非常不以为意地说:“都这个时候了,流放不流放的,谁还能管得着?”
南芝赫笑了笑,拱手说:“可无论他们萧家的人怎么争,这终是大兴的天下啊?”
难道大兴新继位的皇帝,还能坏了他们父亲兴成帝的旨意不成?
“终是?”那副将念了念,忽得笑道,“也并非是那些皇子的大兴天下,难道南芝赫你不想翻身,重新位极人臣?”
南芝赫装不懂,非常疑惑地问:“这意思是?”
“姓萧的,可不只是他们这一辈的!”副将神秘地朝西南的方向指了指,说了两字,“代国。”
哦,代地之主也想登顶了?
南芝赫依旧含笑从容道:“那你们怎么不追随兴源帝,他的胜算不是更大么?”
副将嘿嘿两声,说:“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们去,怕只有靠边,南老弟,宁为鸡口不为牛后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
还是你真不想重获荣华富贵,就这么甘心一辈子埋没于此,有仇不能报,陪你的夫人孩子一辈子喝西北风?”
“芝赫明白了。”南芝赫了悟道,他顿了顿,说:“不过,芝赫还是想做一介平民,这上去了又被赶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把副将说得无语,无语地回去复命了。
“什么,听他这意思,莫不是他怕事成之后卸磨杀驴?”
叶将军思虑地摸着下巴,解读起从副将传回的话来。
“这可是个大事,恐怕得要问过代王。”
他想了想,又派人去了代地。
不多久,那副将又亲自上门,找到南芝赫说:“只要,你从龙有功,代王说了,保你荣华富贵一身,享受不尽!
他,绝不食言!”
绝不食言?南芝赫眸子微眯,摩挲着下巴,是个很诱惑的条件,不过他还是拒绝了。
副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拒绝了,郁闷地回去报告。
二请,三请,直到兴源帝的大军逼近,叶将军亲自上门,许以重诺。
南芝赫都未答应。
叶将军见这么好的条件他都不答应,便好心提醒:“其实我早知道上头一直想对你赶尽杀绝,我佩服你在战场的勇猛,抛头颅洒热血,是条汉子!并没有听命于他们派来的人,对你们一家子斩草除根。
但,若这一次兴源帝想,顺路踏平寂岭村,也不是不可能,那时,你这怀孕的夫人,还有你那母亲和阿妹,又该如何?”
南芝赫慎重地思虑一番,这才将将就就,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叶将军这次满意地回去,心思有战神坐镇,他们总算可以放心了,抚了抚胸口,这会也不用吃不下,睡不着了!
南芝赫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是目送叶将军远去的背影,勾唇声念道:“上赶着的,可不是买卖,这才刚刚好。”
南芝赫不咸不淡地回南家宅子,告诉众人这个消息,有的高兴,有的振奋,有的忧心。
高兴振奋的,是替南芝赫,说他:“就该得这样的运,上天,不会忘记你。”
也有至亲忧心的。
南芝赫则把叶将军的好心提醒告诉母亲和程家的人,程氏知道,儿子算是为了家人,不得不接受,忧心之中带着歉疚。
而唯有吃着酸梅和辣肉脯的卫楚玉,作为一个孕妇,该吃吃,该喝喝,享受人生!
程氏看着她这样,心想,还好家里的孕妇没有担心,不然,她这个做娘,做祖母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南芝赫轻轻矮下身,与卫楚玉平视,摸着她的头,亲昵说:“楚玉,对不起。”
心爱之人因为怀孕发福,之后,可能会因胎宝一天天长大,而日益臃肿,南芝赫过去见过的孕妇,就是这样的。
此时看着卫楚玉,连着她以后长胖的样子,都觉得她越瞧(想)越可爱。
卫楚玉看着自己的俊美男人:“对不起我什么,你不是为了家人才去的吗?他们,总是不会放过我们。”
她自然知道南芝赫出去领兵打仗的根源,想扼止住一切对他们不好的明枪暗箭。
“楚玉,谢谢你理解我,但我必须得说,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却不能,总是陪在你的身边。”
南芝赫映照她的眸光里,满是柔情,也满是歉意。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容易敏感的孕妇,若说卫楚玉真的对男人不守在自己身边这件事真放得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
“可我更看不惯萧起铭得胜,也不想看他得意。”卫楚玉翘着小嘴道。
真是可爱,南芝赫笑了笑,亲了亲爱人的额头,而后说:“我知道了,我会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的。”
此后,南芝赫作为一位将领,加了入边军,也是暗下拥护代王的亲军,再次踏上了骁勇的征战之路。
三日后,由他坐镇,整合并带领代国与?州的兵力,破了萧起铭派来十万大军的进攻之势,让他们吃了苦头灰头土脸地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