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一边清扫满身泥水,一边向二女解惑。子曦趁机施展磁性声音,哄得青禾眉开眼笑。
误会消解,众人提起前事。
楚凡叙说心中所想,“子曦一言使我茅塞顿开。既然灵力是此毒的克星,我们可以将灵力灌入药人体内。只需药人恢复神智,我们也不必痛下杀手,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之人。”
子曦怀抱洛青禾,第一个唱反调,“此法欠妥。此前绑缚这三块料时,我已借藤蔓试过。灵力注入仅能迫使毒素片刻失效,完全不足以使之头脑清醒。且随着时间推移,注入的灵力会被毒素抵消,就好似,毒素在他们体内会繁殖一般。治标不治本!”
楚凡不信,扯过一条藤蔓,破开封锁,抓起药人手臂挡住贮灵石一般充灵。
子曦撇嘴,忙调转藤蔓塞入被选中的药人嘴里,防止他发疯乱叫。
果不其然,以楚凡光灵之纯,仅能维持过手腕稍许,尚不及手肘,遑论周身。
大喜大悲来得太快,楚凡颓然坐倒,完全不顾满地泥泞。
熊宝不愿他如此消沉,忍痛脱离天星附近,宁冰刻字扔出。
楚凡随手接过,上刻一个‘盏’字。
林司御一跃而起,如获至宝。信手凝冰刃,直接插入药人脏腑。许是被藤蔓寄生太久,并无过多血液流出。
林楚凡将手从破口伸入,于药人腹腔之内传递灵力。
青禾俏脸微红,躲在子曦怀中小声问道,“万一被他戳死了怎么办?”
子曦点了点怀中的小脑瓜的额头,“戳死一个,还有两个。这两个也戳死,下次再捉。即便不用来试药,他们也是要死的。无非是烧死,还是其他。”
『小凡子累傻了?一脑子浆糊啊!』
熊宝怒其不争,又刻一字随冰射出。
林楚凡二指夹住冰片,对熊宝怒目而视。他以为遭到暗器偷袭,另一手的传灵暂停,以至于某腹腔之内好不容易占领的地盘顷刻瓦解。
待冰片软化,楚凡才想起细看,其上镂空刻着一个‘皿’字。
盏,皿,暗桩!
众人不解其意,只得耐心等待这对儿主宠耍宝。
林楚凡将药人一扔,借着冰片反复洗手,暗自出神,回忆暗桩购奴事件。
是了,那次颇多周折,总算幸不辱命。沿途琐事颇多,与此间解毒相关,恐怕只有将小皿子吓傻的唤灵。
林府唤灵为真,然则皿在安装接触唤灵为假?也不尽然,不过是偷工减料罢了。流程与原理应该是相同的。
如今奇毒泛滥,后患无穷。既然灵力天克此毒,不如广传修灵之法。即便众人资质不佳,哪怕只修得些许气感,借由锻体修灵,强行凝聚一丝灵力入体,奇毒或许可解!
林楚凡再次发疯,追着熊哥拥抱。被后者以保护婴儿为由,两掌拍出好远。
林楚凡不以为意,兴冲冲言道,“熊哥提醒的对!我们可借由唤灵之法,将灵力像藤蔓一样种在他们体内。一旦体内灵力自生,些许毒素迎刃而解。”
众人闻言骇然,只觉林楚凡天马行空。
溶洞内,许进将监视所得通通回禀杨百步。
杨老头借疗伤之名,并未参与混战,闻言愈发感慨,“分明杀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他竟想做解药。此子不凡,恐非池中之物。”
许进似有不满,“他名字已经有‘凡‘。我看是天生傻气。掌门,那件秘宝……”
杨百步锐利的目光,止住许进的言辞,叹息道,“我这伤未必能痊愈。劈山派将来还要靠你撑着。身为一派掌门,要有容人之量,不可骄狂妄为。
既然我们已经投效御灵司麾下,自然主官怎么说,我们怎么做。秘宝之事,一如林司御所言。”
许进沉默垂首,未曾言语。
炽焰城。
自从翠衣新巷恢复营业,红袖馆冷清许多。姑娘们乐得少了许多莽夫,仍旧过着每日歌舞升平的小日子。
此夜忽遭不速之客。
后院,泠杳照常回房向长老禀报日常事项。不料,临近门前竟被狂徒拦住。
粉裙飞扬,珠钗乱抖,泠杳借身法躲远,怒斥,“大胆贼子,竟敢漏夜惊扰红袖馆,可知死字怎么写?”
狂徒周身漆黑,体态臃肿,声音老态,“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了还玩闹?快请慕长老救命!”
“赵……前辈?”
泠杳听此人声音耳熟,上前几步细看,竟然不是一人。
赵双簧周身漆黑,隐约渗血,怀抱另一团漆黑之物,气味不佳。
既然是熟识的前辈造访,泠杳从善如流,忙引二人入内。
慕紫容今夜竟没捣鼓那件奇怪的弦乐器,闻声下得床来,近前细看半晌,“月圆之夜擅闯林府?勇气可嘉。”
老赵头快被这张死人面具气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快救人啊!”
慕紫容款步而回,沉吟道,“门规所限,我已多年不曾行医。你们伤得不重,十天半月死不掉的。”
这是人话么?
赵双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