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程齐、程楚良和白柯羽从宫内出来。程楚良坐着步辇,经过御医诊断医治后,伤口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不再那么苍白。
白柯羽道:“程大人,程兄的伤势还需多加休养。尽管圣上派了护卫去府上守护程兄,但安全问题还得请程大人多多上心。如果程大人有需求,我也可以派人保护程兄。”
程齐道:“那就多谢白将军了。”
白柯羽道:“程大人客气了,叫我柯羽就好。”
程齐思考了片刻,朝四周看了看,将白柯羽拉到一边,试探地问道:“白贤侄,适才在宫门外射来的那把匕首......”
白柯羽道:“圣上着人调查匕首来源,调查结果必定是匕首来自于北境军的正品装备。”
程齐道:“北境军的正品装备......”
白柯羽道:“至于原因,圣上自然会深入调查。北境军的军需装备既然混入次品,那么正品必定有其他去向,或者说本应制造正品的钱财一定会从其他方面流出......”
程齐想到了什么,突然心中一惊:“那射来匕首的人可是......安排的?”
白柯羽神色平静道:“是谁的人射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兄被人追杀之事要让宫中人亲眼所见,在圣上那里才更有信服度。这柄匕首也因此会成为调查的一个起始。”
程齐望着白柯羽平静的面容,暗叹后生可畏。
白柯羽道:“宫外匕首刺杀之事,程大人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即可。”
程齐道:“那是自然。”
程齐几人来到宫门外,见到一男一女并立在不远处,男子清俊女子明艳,一对璧人并肩而立,让人眼前一亮。
程齐连忙走上前,惊道:“姝儿,你受伤了?”
白若芙心中一暖,说道:“都是别人的血,我只是右脚扭了一下。”
“脚扭了一下?”程齐忙看向白若芙的右脚,“找大夫看过了吗?肿了吗?”
白若芙道:“爹,没事的,我还能走。等回家找大夫看一下就好。”
程齐有些焦急道:“脚伤了可不能再站着了,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我们都是骑马来的,得给你找辆马车或者轿子。”
程齐左右看了看,把目光落到程楚良坐的步辇上,有些犹豫道:“良儿,你......感觉如何了?”
程楚良一脸苦相道:“爹,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步辇让给妹妹坐吧?”
“呃......”程齐打量着程楚良的脸色,有些心虚。
白若芙连忙道:“不用的,我刚才已经让小厮回府里将马车驾来。”
程齐这才道:“这样啊。良儿,你安心坐着,为父没有这个意思。”
“谁信呢!”程楚良不禁腹诽道。
白柯羽站在一旁,见程家人对白若芙很是关心,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齐略咳了一声,看向裴晋道:“裴贤侄啊,你快扶着点姝儿。如今你们......也不必这么避嫌。”
程楚良知道父亲一直看好裴晋,之前他在京外之时,父亲来信说妹妹要和裴晋订亲,字里行间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程齐当时在信中还难得地夸了夸程楚良撮合得很好。程楚良见程齐对裴晋的称呼已经变为“裴贤侄”,又极力将妹妹与裴晋凑在一起,有些看不下去地道:“爹!这大庭广众的,于礼不合吧......”
程齐不由得瞪了程楚良一眼:“你懂什么?自己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程楚良被程齐教训惯了,闻言也不难过,仍嘻嘻笑着,还顺便对裴晋眨了眨眼,暗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裴晋微笑回应,身体往白若芙的方向靠了靠,虽没有直接相扶,但若有什么意外,他可以立马反应。
程楚良转向白柯羽道:“白将军。”
白柯羽道:“我大不了你多少,你直呼我姓名就好。”
程楚良嘿嘿笑着:“那我就叫你一声白兄了。”
白柯羽笑着点头。
程楚良脸上笑容消失了一部分,说道:“我素来仰慕白家一门忠勇,在北境时,也曾有幸见过疾风将军一面,也就是白大小姐。白大小姐武功高强,聪慧勇猛更胜男儿,我甚是敬佩。只可惜天妒英才......”
说到这里,白柯羽、白若芙和裴晋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程楚良接着道:“听闻白大小姐两年前是在京外五十里的一个小镇遇袭的。我半年前回京时,便想去那里祭拜一下,却不想竟在那里遭遇埋伏。幸好有黑鹰和我妹妹,我才能侥幸逃脱,也并未被杀手识破身份。我很奇怪为何我只是去祭拜白大小姐,却在白大小姐身陨之地遭遇埋伏。今日听白兄在圣上面前讲到北境军需装备之事,我怀疑白大小姐遇袭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半年前追杀我的那些人与截杀白大小姐的杀手很有可能是同一批。”
白柯羽不由地抬眼看向白若芙,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动地站在那里。
白柯羽对程楚良道:“我妹妹......确实是因为此事而遭遇截杀。但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