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被帝王车辇浩浩荡荡迎回宫中。
但与她一同进宫的,还有南荣景。
当夜,金华殿内沉香袅袅,殿外琴声悠悠,骆星端坐于床帏之间,望着一步步走近的黑衣之人,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像是什么恶趣味的惩罚一样,苍王礼炎命南荣景在殿外廊亭中抚琴,说弹错一个音,便断他一根手指。
骆星不明白礼炎是怎么想的。
也不明白那日南荣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南荣景对她,根本没有他口中的那般情深。
不过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南荣景将她私藏在府中的这件事惹得礼炎很是不快。
“孤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之处,竟把孤的军师迷得神魂颠倒。”
走进殿内的人咬牙微笑,一步步向她走近,一路脱了外衣,腰带,待走到她跟前时,便直接将她压倒在床。
她是苍王的月夫人。
此事理所应当,不可反抗。
骆星咬牙,这样告诫自己。
但身前之人粗鲁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激发起她来自内心深处的一些恐惧。
不要。
她不要这样。
骆星睁开眼睛,一咬牙,张口狠狠咬了他的臂膀,他吃痛,伸手掐握住她的脖颈。
“你好大的胆子。”
礼炎的手慢慢收紧,骆星有些喘不过气,抬手,不甘示弱地从背后扯了他的头发。
似乎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礼炎疼得蹙了眉,咬牙切齿,“你给我放手。”
“你先放开我。”
骆星又用了三分力。
他无法,只得先松开掐着她的手。
但骆星没放手,又狠狠向后一拉,然后抬脚,直踢了他的下身命根子。
“你!”
礼炎痛得说不出话来。
趁他痛着,骆星便顺势站起身来,不再是被压制在身下的屈辱姿态。
多少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礼炎看着她,难掩眼中怒气。
“你完了。”
他撸起衣袖,向她走近。
于是,仅仅半盏茶的功夫,殿内乒乒乓乓叮叮当当没有了一件完整的物件。
“你别扯我头发!”
“疼疼疼!”
“你居然敢抓我脸?!”
“你个泼妇!”
等殿内终于安静下来,礼炎衣衫不整,墨发散乱,满脸血痕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骆星也没好到哪儿去,脖子上,胳膊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衣服还被扯坏了。
“你完了。”
“你完了······”
礼炎喘了几口气,眼睛没有什么焦点,还是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声道,“来人!来人!”
殿门被人推开,但进来的,不是旁人,是南荣景。
看到眼前这副场面,他呆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见熟悉的人,骆星不由自主觉得委屈起来,远远看着他,落下泪来。
南荣景微愣,颇为动容,转而看向礼炎,忍不住叹了口气,“大王未免太过荒唐。”
礼炎气得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脸,“你好好看看我,看到底是我荒唐,还是这个疯女人荒唐,古往今来,我就没有见过,敢这样对待君王的妃子!”
说完,礼炎瞥了她一眼,瞥见她脸上的眼泪,气不打一处来。
“哭什么哭,方才可凶悍得很,一见到人来了就哭,可真会装。”
骆星擦掉脸上的眼泪,不甘示弱道,“你管我啊,你想强迫我,我还不能哭了?”
“你!”
礼炎又要上前,但被南荣景拦住了。
夜色已深,还好礼炎今夜不许人伺候,否则传出去了,定要惹来许多非议。
礼炎坐在地上生闷气。
南荣景沉默。
骆星无所适从,见殿内乱得厉害,想着被人看见了也不好交代,便默默开始收拾。
少顷,南荣景过去向地上的礼炎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但他不起,南荣景便陪着他一起坐下。
“久经沙场的人,怎么还能叫人伤成这样?”
南荣景看到他脸上的血痕,不由觉得好笑。
礼炎瞪了不远处的骆星一眼,“沙场上的人可不扯人头发,咬着别人的手不放,使这些下三滥的功夫,她就是个泼妇。”
“可是,是你不对在先不是吗?”
“我不对?她是我的妃嫔,难道我还碰不得她了?”
“阿炎······”
南荣景叹了口气,转而正色看向他,“你之前最厌恶此等强迫行径,可是你现在,和曾经你讨厌的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像是想到了什么,礼炎忽而再次恼怒起来。
“不用你来教训我。”
骆星刚把凳子摆好,又被人一脚踹开。
“我就是讨厌她,讨厌你那样在意她,她明明不是个好人,明明目的不纯心怀不轨,难道仅仅因为她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