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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劫去北境

    翌日,姬宴容带着非霜迈进厅堂,季合跟在两人身后。厅堂里早膳已经备下,人没有昨日晚宴那般多,司徒庄主坐在上首,特意喊了女儿和女婿作陪。
    “前两日出去一趟路过随州,这荷花糕据说是上京城中的糕点,阿容不喜甜食,我特意带回来的,阿容快尝尝。”秦霜将桌上的一碟子荷花糕推到司徒云蓉面前,又似想起什么,对着对面的姬宴容和季合招呼着:“县主和少将军也尝尝。”
    目光却不由自主略过姬宴容,好似在等她品尝。
    “蓉儿可是身子不适?”司徒覃疑问地问道,他记得女儿很爱甜食的。
    司徒云蓉早在秦霜说她不喜甜食之时,本欲捻起绿豆糕的手一顿,转而伸手捻起荷花糕尝,甜甜夸耀夫婿体贴的同时,轻声辩驳:“女儿近来胃口不适,甜食太腻了,确实不喜。”
    姬宴容垂首敛目,握着茶杯的手却微微颤抖,她看得出司徒云蓉喜甜,而不喜甜腻的是她,是上京城中的姬二姑娘。
    原来,他口口声声喊着的阿容,真的是自己!他私自藏了她的珠钗,热烈明媚的爱意之下,却裹挟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占有之心。
    卫周分明未死,在他化身秦霜错认“阿容”的时候,他的喜帖便明明到过她的手上,而她没有认出,甚至还象征性送了新婚贺礼,她到底做了什么?
    那似乎是上天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卫周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两人今后也注定背道而行。
    姬宴容觉得心中一阵窒息,她与卫周,始于阴谋,终于赤诚,殊途各归,桑田再遇,惶惶间已物是人非。
    她中途离席,季合一把拽着她的手,嘱咐了声:“先去收拾行李,等会儿我带你走。”
    姬宴容看着季合,她虽然不想去北境,可眼下这种情况,她确实不宜多待。
    司徒云蓉身怀六甲,与秦霜感情和睦,即便他恢复记忆,他虽浪荡却是重情之人,会对妻儿负责,但此事揭破却未必不会导致两人感情出现裂缝。对卫周,她有深重的愧疚感,对秦霜,她有真心的祝福之意。
    姬宴容回房收拾行李,打算待会儿就此行,去不去北境两说,但眼下,得先离开。
    房门被敲响,进来的并非非霜,而是司徒云蓉,她原本稚嫩的脸颊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妇人的妩媚,笑容原本醉心,今日这个飒爽热烈的女子,却秀眉紧蹙,脸上尽是苦涩。
    “夫君口中的阿容,是你对吗?”司徒云蓉开门见山,同是女子,如何能看不出其间的腻味。
    姬宴容默了一下:“他从前唤我阿容,知我不喜甜食,爱搜刮糕点寻给我,会带我泛舟,爱弹琴给我听,会弄蹩脚的灯影戏逗我,最喜人将他放在心上护着他。若这些都是的话,那他口中的阿容,应当是我。”
    司徒云蓉有些心梗,对方每句话都似刀子,刀刀致命,她从认识秦霜,很早便知道他口中的阿容不是自己,她原以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阿容应当是死了。
    她爱慕秦霜的风流之姿,与山庄中整天围着她的师兄们不同,秦霜姿态潇洒,举止似有高雅贵气之感,看着花花公子一般,实则旁的小姑娘带都不带看一眼的。外表风流,内里专一,相貌极好,这般的夫婿,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她知道“阿容”另有其人,可她不介意成为他的妻子,慢慢磨平他心中的伤疤,可如今,“阿容”竟然还活着,她就像个偷了人家夫君的无耻之徒。
    司徒云蓉有些哽咽:“那你们……”
    “从接到你们喜帖,我未认出他开始,他便只是秦霜。”姬宴容眼中微微湿润,她对卫周是愧疚大于爱意,而司徒云蓉对秦霜是满满爱意,既然如此,谁都不该困在过去,过好当下才是最实在的。
    “他是极重情义之人,即便恢复记忆,也断然不会抛妻弃子。或许你们该好好谈一谈,不该困在过去的虚无之中。你也是洒脱之人,不应当囚困自己。”姬宴容说道。
    “多谢!”司徒云蓉有些心安,事实虽然剜心,但谁也不是有意而为,既有缘成了夫妻,便当珍惜。
    “他身份特殊,日后不要让他与朝廷之人来往。否则,恐会祸及剑庄上下。”
    “上京城明鼎峰山崖下的密林之中,有他的衣冠冢,和他父母合葬的空坟,皆是无字碑。你……看着办吧!”
    “他,此后便由你来护了。”
    司徒云蓉步出房门之际,郑重点了点头。
    姬宴容和季合收拾妥当之后,便出发离开。季合骑着马,姬宴容和非霜坐着马车,姬宴容拨开马车帘幕深深看了眼秦霜和司徒云蓉,便不再留恋地放下帘幕,只当卫周是真的死了。
    秦霜扶着司徒云蓉,目光深深凝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心头不知为何好似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怅然若失,让他很是难受,口中轻声呢喃“阿容,阿容”。
    那厢车夫驾着马车前行,姬宴容稍稍缓过了纷乱的思绪,一撩马车旁的帘幕,只见季合正身姿笔挺地坐在高头大马上,见她看来,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姬宴容一把放下帘幕,想了想朝着外边雇来的车夫喊:“去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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